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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:离去

第七章:离去

翌日,伊斯小镇里有一座‘生命女神’教堂,教堂内有栋钟楼,在这一天教堂的修士敲起了钟,黄铜打造的大钟响起洪亮的响声。

钟声扩散到整个小镇,听到钟声的行人们,有部分站在原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悼念逝者,有的低着头加快赶路的速度。

这一天,人们买不到春蜜面包坊的香甜面包,原本热闹喧嚣的店门口前寥寥几人。

因为这家店的夫妇带年纪最小的小女儿在生命女神教堂做祷告,夫妇两人脸上写满了愁容,唯独懵懂的小女儿环顾教堂四周。

她没看到自家的姐姐,拉了拉身边妇人的衣袖,软糯糯地说:“妈妈,姐姐去哪了?薇薇欧还是没看到她呀。”

妇人微闭的眼睛睁开,眼里布满红血丝,声音略显干涩地说:“可能她今早起晚了吧,改天你们再一起去玩哦。”

“诶——姐姐真是的。”薇薇欧鼓起小脸。

身旁的父亲小声安抚:“好啦,薇薇欧,在教堂里要安静些,不要打扰牧师大人工作哦。”

说完,神情疲惫的男人摸了摸薇薇欧的头,见薇薇欧听话并跟妇人一起祈祷,男人笑了笑继续闭目做祈祷。

目睹这一幕,维楼想上前与他们打声招呼,却被身边的玛莎一把手拦住,她们设下认知屏障让她的父母和妹妹看不见自己。

“你想让统构局一直监管你的父母吗?”玛莎注视意志逐渐消沉的维楼,严肃说道。

她必须要打消维楼做傻事的念头,不然对大家都不好,但也要安慰她、给予她继续努力前进的目标。

玛莎双手搭在维楼肩上,一字一句地说:“相信我,等你真正成长起来,自身力量运用自如、有能力保护你所珍视的一切再回来小镇。”

“老师……我真的可以吗?”

尽管维楼做好心理准备,可仍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,她很害怕,害怕自己永远回不来,或者死在寻找解决办法的路途。

“当然可以,你可是我的学生,魔女的学生没一个简单的。”玛莎自信满满地说,大力拍了拍维楼的肩膀。

见老师对自己信心十足,维楼点头,重拾信心地说道:“好,我会努力。”

“嗯,不愧是我的学生,我这连夜赶工的魔导器就交给你了。”

玛莎展颜一笑,从被无限折叠的储物包里取出一柄酷似银白短剑的棱形物体,比成年人手掌稍长、通体以银色和白色为主调、金属质感、其表面有鲜红色V型纹路与深蓝色V型纹路交织一起,它们的中间嵌有棱柱状的蓝宝石,左右两侧各有条状绿宝石点缀。

“铛铛铛~最新研发的魔导器,它名叫‘煌啊’,拿去试试吧。”玛莎特意在维楼面前晃了晃手上的魔导器,想借此引出维楼的兴趣,这可是她呕心沥血连夜赶工出来的作品。

维楼颇为无奈地说:“呃——老师您说这魔导器叫…煌啊?而且貌似是用来自东方的神州语说的。”她生疏地重复几次煌啊,结果没玛莎喊得流利。

玛莎点点头,面带笑意地解释:“当然,因为里面的核心素材是我一位神州朋友赠予,还有喊出煌啊,你不觉得很有气势吗?”

说完,玛莎特别自信地抬头挺胸,像只高高扬起修长脖颈的白天鹅。

“老师,我可以要一柄正经的法杖吗?”维楼小心翼翼地提问,她不喜欢这款金属魔导器,更希望拥有根木制且造型优雅的法杖。

“不行哦,老师没材料制造新的魔导器了,你就凑合用~”

两人对视,在老师越发和善眼神凝视下,维楼不情不愿接过来,这刚一入手,倏然脑海里莫名多了条精神链接。

未等她细细感受,由手中魔导器散发的柔和白光将她笼罩,脑中响起一阵女机械音。

[发现使用者感染深渊,采用煌月·月镜术式进行净化。]

这一刻,维楼整个人都在发光,隐隐感受到体内的深渊正被压制,为此十分欣喜,她注视名为‘煌啊’的魔导器不断输送能量。

“怎么样,好用吧?”玛莎笑道。

正当两人觉得深渊能被‘煌啊’控制,下一刻,维楼体内的深渊气息像是被惹急的凶兽,一下子就把‘煌啊’构建的月镜术式击溃,并把净化能量排挤到体外。

导致维楼原本柔顺黑发转眼变成银灰色长发,这让玛莎大吃一惊,也没想到净化能量还有漂白的效果。

“我还是想要个正常点的法杖。”维楼仍然不死心地提出个人建议,她想象中的自己是挥舞华丽的法杖,还能乘坐法杖在空中飞行。

现在反倒被染了一头银灰发,好在她检查发质时没发现有损伤,不然想死的心都有了,她可不想提前秃头。

“不行哦,先用着吧,跟我来。”

玛莎神秘一笑,领着维楼前往空无一人的山林间,期间街道上行人都无一例外没觉察到这对师生。

“魔力灌注于魔导器中、吟诵咒文、眼睛和感知锁定目标,把握时机施展就可以了。”玛莎指着一百米处足有四名成年人环抱的枯树,仔细跟维楼解释如何使用这根法杖。

根据玛莎的指导,维楼谨慎地将魔力灌输在‘煌啊’,目视并锁定前方枯树,心中默算与枯树之间的距离,需要多少魔力,用什么魔法。

‘煌啊’的顶端展开翠绿色魔法术式,维楼缓缓吟唱:“风啊,凝聚于掌,斩切所视之物!”

吟唱完毕,随即往枯树方向一挥,一道由风元素凝成半米长的弧形风刃,这一击直接如热刀切黄油般轻松写意。

走到被风刃切割的枯树位置,见其断口处光滑平整,玛莎鼓鼓掌,颇为满意地赞赏:“不错不错,第一次使用就能如此表现。”

“其实我没用好。”维楼否定玛莎对她的表扬,本来打算用风刃连切四五颗树才停下,结果风刃刚切完一棵枯树,自己便失去对风刃的控制,眼睁睁看着消散于无。

“不,这是正常现象,因为近战魔导器施法距离较短,但它们从物质层面上都有不可小觑的破坏力,适合近战搏斗和遭遇战;而远程魔导器,它的施法距离长,能为施法者缩减吟唱时间,更能远程构建大型魔法,适合精通战争魔法和大型魔法……”

玛莎细心解释远、近魔导器的区别,维楼认真倾听很快心里产生疑问,于是举手示意自己有话要说,待玛莎同意便开口:“老师,我觉得我更适合杖类魔导器,我对大型魔法的构建颇有心得。”

“不不不,此言差矣,根据玲和我的判断,你更适合‘煌啊’,因为你内心深处有颗莽夫的心,比如说这次事件,你着实过于莽撞。”

“意外、意外,纯属是意外,啊哈哈,老师,您的魔导器是什么呀?”

维楼打着哈哈试图转移话题,玛莎见此特别给面子地亮起自己的魔导器,她的右手出现一支十三厘米长半寸宽、通体泛着祖母绿光泽、藤枝交错的木棒。

“好普通。”维楼由衷说道。

闻言,玛莎轻轻挥动手中木棒往被切断的枯树一指,霎时仿若时光倒流,上半截枯树与枯树木桩重新粘合又开始抽枝发芽。

整个过程,玛莎没有吟唱咒语、没有灵性素材使用、没有魔力波动,只是简单用手中木棒一挥一切便水到渠成。

“好强大的控制力,不愧是老师。”维楼情不自禁地赞叹。

玛莎轻抚手中祖母绿色木棒,继续解释:“不过是简单的多重施法,老师的魔导器是传统的魔杖,其制造材料并不珍贵,但更注重施法者与制造魔杖灵性材料的适配度。”

“我也想要!”维楼眼里闪动希冀的光芒,她真的好想像玛莎举止优雅地施法,而不是抡起‘煌啊’往人身上砸。

玛莎摇摇头,轻笑道:“恕老师无能为力,这类魔杖的灵性素材最好是经过自己之手,制作出来的魔杖才真正契合自身。”

得知暂时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魔杖,维楼有点小失落。

玛莎上前靠近维楼再次拍拍肩膀:“好了,我们该回统构局,接下来的路就靠你自己走。”

深呼吸几口舒缓陡然紧绷的心情,维楼微笑点头,她终归是要离开伊斯小镇的。在玛莎再次用魔杖施展定点传送后,两人在统构局准许定点的区域抵达。

两人刚到便忽闻一道磁性爽朗的男性声音:“哦呀~我在此恭候两位多时,还以为你带着你爱徒远走高飞了。”

“你人真不错,只可惜多了张嘴。”玛莎笑着说,右手魔杖在众人面前晃了晃,左手牵住自家学生的手自顾自前往统构局为维楼准备的地方。

“唉,你说你脾气怎么就那么爆,应该向你另一个好学生玲学习。”莱恩耸耸肩,他大声地说话生怕越走越远的玛莎听不见似的。

其余无关人等面面相觑,不敢插入两人无硝烟的斗争去。

“嘁,疯子。”玛莎咬牙切齿地暗骂一句,随即跟维楼叮嘱:“以后你真要回来,先给他整一个浮空术送到银河边去。”

“我、我、我尽力吧。”维楼弱弱地回答,她还真不敢跟有官方背景的人动手。

瓷砖铺就的廊道回荡两人走路声,声音渐行渐远,偶尔她们还能遇到正抱一大摞文件的统构局干员,每位干员精神面貌都很不错,而且廊道两旁每隔一段距离就有花卉或盆景。

再次回归小黑屋内,此时的小黑屋大变了个模样。

原本摆在中间的桌子、椅子被堆放在一个角落,留下大片光滑的地面被人刻画密密麻麻的咒文,法阵八个节点各放珍贵的灵性素材。

阵眼中间有扇古朴的乌木大门静静伫立,维楼能直观感受到大门蕴含极强空间之力,也看见玲和另一位统构局女干员搭建剩下的法阵结构。

“快好了,请再稍等片刻。”红色短发齐耳的女干员朝维楼飒爽一笑,没因她感染深渊产生极大的敌意。

维楼也回以微笑并说自己没那么心急,反倒看见小黑屋门口边有一箱行李。

注意到维楼好奇打量行李,玲加快布置法阵的动作,待那位女干员惊诧目光下布置完毕,而玲果断转身来到维楼身边说明:“这是老师和我为你准备的行李,统构局没那么丧心病狂让人手无寸铁地去流浪。”

“原来如此,劳烦您二位了。”维楼充满感激地说,她张开双手想要以拥抱作告别。

见此,玲愣了一下,随后很自然地与之相拥。

“保重。”

“嗯,谢谢师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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